POI《旧情人》(6)RF AU现代梗 小短篇

说是小短篇其实我已经要写吐血了_(:з」∠)_  叹息 


感谢大家看到这里···然后大概还有三章就要完结了。


因为其实就是颗糖,所以剧情完全没法深究的,用讲的话大概就几句话,没那么深奥,但我也没法剧透对吧,嗯 大概就这么多。




Chapter06


John Reese以为他和那些高档的手工缝制西装再没有交集了。


他落魄的时候穿过破旧而肮脏的棉袄,在难民窟度过的那些日子他可能有一整年没剪过头发,时常能闻见自己身上那股油腻腻的糟糕味道。John熟知纽约每一处救济站——它们大多数只允许他逗留一个晚上,那时候他连一顿温热的晚餐也觉得奢侈。


“John。”Harold走进试衣间。John才发现他盯着穿衣镜走神了,他急忙转过身,Harold穿一套崭新而挺括的黑色西服,里面是纯白的衬衫,他领口打着漂亮的蝴蝶结,Harold瘦削而单薄,礼服很适合他,他换了一副玳瑁框眼镜,头发梳的整齐而光洁。


“你看起来真不错。”John说,他是他见过最适合西服的人,总能把三件套穿的像杂志照的版面似得。


Harold脸颊微微泛红:“你好像需要一点帮助。”他接过John手里的缎带。


“哦,我大概真没法搞定这个。”John嘟囔着,Harold灵活地帮他系好领结,他的手指又细又白皙,当Harold低着脑袋的时候只到John鼻子的高度,他嗅到Harold卷发里极淡的香波味道,和五年前如出一辙。John尽量忽视那些涌上胸腔的怀念:“你就不想知道今晚我准备的照片是什么?”


Harold抬起头瞥了他一眼:“并不怎么想知道,我只看到公布在互联网上的初赛的结果,你的票数很多,排名靠前。我开了三个邮箱来接收那些支持者给你的留言,有人在邮件里说:“看到你这的这张照片给了我追逐爱的勇气,我要和我的爱人结婚了。”,John,你状态很好,我并不担心你。”


“我猜我今天晚上就能知道你第二轮的参赛片,这不是件吊人胃口的事情,我的耐心可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。”Harold直视着他的眼睛说。


怎么不是这样,


他能等五年,


而这五年里那种热爱非但没有消减,反而变得更加深刻,更难以瓦解。


Harold总是这样,能像聚光灯那样穿透John所有的包裹物,看到最深处,像能一直看到他的灵魂似得。他替John整理好衣领,扳着他转过身:“你瞧,很合适你。”


John盯着穿衣镜里他们两人的身影,莫名其妙想到了初赛的那张照片的配词,它们被一起放在网页上,John眯起眼睛尝试背诵那段诗歌:


“爱像一场雨、一阵风、一片落叶,


爱是一个情绪,一种眼神,一场热病,


任何事情、任何人、任何理由都无法阻止爱。


爱………最后一句是什么?Harold?”John侧过脑袋问。


“爱是永恒的,爱让人从死亡抽离。”Harold从镜子里看了看John。


“说真的,这是段配词谁写的?我甚至不能完整地读下来。”John抱怨道。


“那是因为你有阅读障碍症。走吧,第二轮比赛我们要迟到了。”Harold拿起白手套戴了起来。


 


他们开车来到了“纽约时尚摄影大赛”的第二轮比赛现场,那是一艘华丽的游轮,许多衣着光鲜的上流阶层缓慢地走在甲板上,船头上拉着一道横幅。


John和Harold下了车。


“我有说过这件事吗?这场比赛的名字可不怎么时尚。”John伸手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,叼进嘴里,他一面翻找着打火机一面走。


Harold伸手取掉了那根烟:“你最好戒掉这个。”他把烟丢进了海水里。


John叹了一口气:“那可是我最后一支烟。”


他们两个走上了甲板,海风呼啸着,天气似乎不怎么尽如人意,但床舱里温暖而干燥。大厅里流淌着乐曲,餐桌布置着香槟和葡萄酒,点心和食物都精致而可口。


John从侍者手里取了两支细长的香槟:“我希望你不反对这个。”Harold看了他一眼,抽走一只香槟,啜了一口:“不怎么可口,但还可以接受。”


他们谈论一会儿有关Bear的饮食和磨牙习惯,但并没能聊多久,比赛就开始了。


主持人走上台阶说了一段开幕词,那的确风趣而惹人哄笑,气氛逐渐热络起来。


“我们都知道第一场比赛的结果如何,我们把作品放在了网络上,让网民筛选了排名最靠前的十个参赛者,现在,他们都在这儿,他们的第一次作品稍后将会进行拍卖,让我们来看看他们的第二次作品,这一次的作品将会分为两种打分方式,现场和网络,靠这个,删去再五个参赛者……”


John皱起眉头,他并没有过多关注过其他的参赛者,Harold显然也没有,而这个时候他突然紧张起来,那是前所未有的,他突然害怕会有什么天才一般的作品,打破他的自信,让他落选,让Harold失望,他深吸一口气,大屏幕已经被打开了,那些照片被投影在四周的墙面上,他看到了他自己拍的那张照片:


那是一张雨景的照片,黑白的雨景。


照片里是一个穿着黑色休闲服的背影,撑一把黑色雨伞——伞看上去已经很旧了,伞骨折断了几根,被透明胶带和毛线胡乱捆绑着。那个背影显得瘦削而单薄,卷曲的头发在雨伞边缘露出一个角落,而在他胳膊上趴着一只小型犬,准确地说,那里只露出了一对尖耳朵,还有两只细小的脚爪。


整张照片聚焦在雨伞和雨滴上,它显得简单而温柔,充满爱的情感。


 


当所有人看到这样照片的时候,人群里发出满足的叹息声和理解的笑声。


John舒了一口气,当他听到有人鼓掌的时候,Harold从背后戳了戳他:“你什么时候偷拍的我?”


“在你没注意的时候。”John眯起眼睛朝他笑了笑。


“我想我应该收一些肖像税。”Harold补充道:“从下一次偷拍开始。”


 


索性,这之后的照片并没有出现另John担心的“天才一般的作品。”John以为他会无聊到晚会结束,他喝了一点酒,走到人群边缘,他和Harold思考着,是不是可以偷偷溜出去,他们都不需要参加接下来的拍卖会,但正当他们打算去甲板上的时候,有一张照片吸引了他——确切的说是当他第一眼看到它,就明白了那是谁的作品。


 


那是一张色彩艳丽的照片,光晕完美,构图大概是,一片贫瘠的荒漠,一只秃鹫在啃噬一只腹部受伤的羚羊,可怜的羚羊内脏裸露,鲜血淋漓,它快要死了,但还并未死去,它抬起头眼神充满宽恕,奇迹般地这只羚羊用它的嘴唇触碰,或者说亲吻了秃鹫的长喙。


 


John的眼神锐利起来,摄影家有时候喜欢给自己的作品加入一些宗教色彩,他熟悉那拍摄手法,充满对生命的蔑视感。当他扫视人群的时候,他找到了那个人——Greer。


Greer直直朝他走了过来,五年并没有是他更苍老,他点头问候了Harold和John。


“晚上好,先生们,很高兴在这儿遇上你们。”


“哦,Greer先生,好久不见。”Harold微笑着和他握了手。


John把骨节捏得咯咯作响。他眯起眼睛看了看Greer:“您还是老样子。”无比讽刺地说。


“我猜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。”Greer耸了耸肩:“倒是您,现在不怎么活动了?”


John把牙关咬地咯吱作响,他知道这是Greer关于他被时代所淘汰的委婉的问法,上帝知道这他妈的得赖谁,John拼命克制住自己就在这儿掐死Greer的欲望:“我猜,我现在开始要有所活动了。”


Greer笑了笑:“第三场比赛上见。”他说,然后转身融入人群里。


Harold感到了那种奇怪的气氛,他看了看John,他眼睛里有种情绪,几乎让他感到恐惧——那是仇恨,刺眼而无法溶解的那种恨意。Harold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产生的,即使


Greer也是摄影界的,五年前他和John曾经是对手,但他们并没有太多交集,至少据他所知是这样的。但John并不会无缘无故像这样恨一个人。


John闭上眼睛,奋力呼吸了好一会儿才睁开,他眼睛里的波动消褪了,被他重新藏到了眼皮底下:“你怎么没告诉我Greer也会参加比赛?”他问。


“怎么回事?”Harold问。


“那么这场比赛,我就非赢不可了。”


 


 


他们从拍卖会溜出来的时候,已经是午夜了。


半夜的纽约突然下起了雨,风从海的另一侧刮过来,衣着单薄的两个人被冻得发抖,John看了一会儿雨:“我去把车开来。”他说,正想要往雨雾里冲过去,Harold拉住了他。


“我有个更好的主意,我在附近有间靠海的房子,我们能在这儿住一个晚上。”


John没说话。


事实是今天晚上他的情绪有些糟糕,能和Harold呆在一起让他平静,他点了点头,纵容了他自己,John脱下外套盖住了Harold和他自己的脑袋:“走吧。”他说。


他们两个顶着一件外套在雨里疯跑,雨水大的几乎看不清路,等找到那栋海边的宅子的时候,他们都已经浑身湿透了。那是一栋纯白的欧式建筑,拥有一个露天阳台和花园。


Harold从门廊的吊灯里摸到了钥匙:“我从前喜欢一个人住这儿,但已经很久没有再来了。”


门把和窗台上都积了一层灰,的确是闲置了很久的样子。


Harold走进房间,打开了灯,屋子里还算整洁,至少住一个晚上并不成问题。他们升起了壁炉的柴火,客厅里温暖起来,John和Harold分别在单独的浴室享受了一个热水澡,等John穿着睡袍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,Harold已经在厨房了,一阵牛奶的香味漂浮在空气里。


John走了进去,Harold穿着柔软的纯棉睡衣,带着厚实的烤箱手套,小心地看着炉火,他并没有戴眼镜,明炉在灶上小声的沸腾着,Harold看上去既柔软又单纯,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得。


John抱着胳膊靠在墙上看了他一会儿:“嘿,BOSS,我想讨点牛奶喝。”


Harold被吓了一跳。


他从口袋里摸索出眼镜戴了起来:“天,John,别吓唬我,我可不想弄撒这些滚烫的东西。”


“得了吧,你还没那么胆小。”John从橱柜里找出两只瓷杯子,冲洗干净,摆在炉子边上,Harold端起牛奶锅倒满了两个杯子,牛奶浓郁的香甜味道顿时飘满了整个屋子。


John咽了一口吐沫:“我们可以去看一会儿电视。”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,牛奶烫的他龇牙咧嘴。


Harold笑了笑:“那听起来是个好主意。”


John跟着Harold拖鞋的“啪踏”声走到了客厅,两个男人各自占据了沙发的一角,电视屏幕闪着雪花片儿似得荧光,放着一些年轻的肥皂剧或者深夜档的脱口秀,John不停摁着遥控器换台,他吹着杯子里的牛奶,一边把它们喝进肚子里,在淋完雨、享受完热水澡之后,一杯牛奶给了他们今晚足够的困意。在Harold打第二十个哈欠的时候,John关掉电视站了起来:“走吧,我们该休息了。”


Harold也站了起来,他更像是漂着走路,他们上了楼。


“这是你的房间。John。”Harold随口说,他打开了房间的灯。


当灯光完全亮起来的时候,John愣住了。


“哦……”他承认他是有些不知所措,Harold一定是忘记了这个房间的样子才会随便打开了它。这是一件空旷的卧室,除了床就没有别的家具了,墙壁上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相框,John非常熟悉那些相框里的照片,那都是五年前他的作品,包括那副他的成名作——《绅士与白鸽》,这些照片全都是最初的原照,并不是复刻品,而让他惊讶的是,他在墙上找到了一只纸飞机,一只被装裱在相框里的纸飞机。


John记得它,


那正是五年后Harold第一次在他的办公室找到他之前,他丢出窗外的那只纸飞机。


那只写满“Harold”的纸飞机。


 


Harold确实是为了他而去的,他一直是为了他在付出着,而他一定花了很多钱收集这些照片,John深吸一口气,他看了看Harold——他似乎已经清醒了,正懊恼地眨着眼睛:“对不起,我忘记了。”


“这张照片你还留着?”John指了指《绅士与白鸽》。


“我猜我有肖像权。”Harold低下头,他显得局促而不安。


John叹了一口气,突然感到一阵难过,他为Harold而难过,他知道Harold偷偷付出了多少,知道Harold有多在乎他,但这无望的付出真的值得吗?他无法想象Harold的心情,但这念头令他心脏滚烫:“Harold,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?”他轻柔地问。


Harold猛地抬起了头,像被人刺中了,他把牙关咬地很紧,甚至连他的胳膊都在微微颤抖着:“我想要什么?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。我明明知道你属于Jessica,你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了,我每天都在说服我自己,我只是想要帮你重新回到摄影圈,别再想那些多余的事情,但我无法控制我自己,John,你知道这很难,掩饰爱很难。”


John的表情皲裂开来:“我知道。”他温柔地拥抱了Harold:“我知道,我也是,我无法掩饰地动摇,我告诉我自己这一次绝对不比你先离开,Harold,相信我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

最后他给了Harold一个吻。


一个落在额头上的,既珍惜又滚烫的吻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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