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OI《旧情人》（5）RF AU现代梗 小短篇

这章可能肖根的内容比较多。

Chapter05

John早就猜到他那个长相一流，身材完美，但性格火爆的女性好友非常难被说服，可他没想到会有这么难。

他整个上午都跟在她身后走来走去地：“帮帮我，Shaw，就这一次，我需要模特儿。”

“哈，为什么想到了我？”Shaw从病房里走出来，她一身白色工作服。

“你瞧，当你遇见过最漂亮的姑娘摆在你眼前的时候，你怎么会想到别人？”John尝试着说些通常女人都喜欢的甜话，他几乎把舌头都说打结了，非常可惜的是，Shaw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“女人”。

“我拒绝。”Shaw恶狠狠地说，她把一些用过的药棉和空药瓶“砰——”一声丢进废弃筐里，听诊器在她脖子上甩来甩去，像条毒蛇似得：“我可没兴趣做你说的那个什么摄影比赛……”

“是“纽约时尚摄影大赛”，主题是爱。”John插嘴道：“帮帮我，Shaw，你知道比赛已经开始收集作品了，时间只有一个星期。”

Shaw翻了个白眼：“见鬼，我根本不想知道这些，我只是告诉你，我不会做你的模特儿。”她从工作服里掏出一只铅笔转身在档案单上写了一些什么：“只要想到我的照片会被放大，在一群无聊的自称时尚的人的面前展览，我就想在你脸上狠狠揍一拳，所以走开，John，现在、立刻！趁我还没真的那么做之前。”

John缩了缩脖子，有关Shaw生起气来到底有多可怕这件事情，他连想都不愿意再想。John退出办公室，门擦着他的鼻尖儿重重关了起来。

“怎么样？”Harold问。

John摸了摸鼻子：“Shaw像个炸弹，要我说这简直比让Fusco戒掉甜食还困难。”

“那我们该怎么办？”Harold叹了口气，他手里提着一只呢绒做的袋子，正扭动着，来来回回晃个不停，他不得不把它提到鼻子面前戳了戳：“安静点，Bear，别让别人发现你。”

口袋发出一声咕噜。

John走过去，把马犬的脑袋从口袋边缘引导出来，点着它的眉心：“嘿小家伙，你该不会是又饿了吧？”Bear呜咽一声舔了舔他的手指，它已经被洗的很干净了，毛松软而干燥，它在John乱糟糟的公寓呆了一个晚上，狼吞虎咽地吃掉了John最后几个肉罐头，今早还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，John只好把它一起带了过来，他们需要新的宠物床，狗罐头和玩具，还有一个项圈。

“非得MS.Shaw不可吗？”Harold重新把马犬的脑袋塞回去。

“我们绝对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模特儿了，至少短期内是这样的。”

Harold叹了一口气：“让我试试怎么样？”他走到门前轻声敲了敲。

门猛地被反向拉开了。

Harold吓了一跳。

“真想挨揍吗John，我可不管……噢，你是？”Shaw气呼呼地说，她抬起头才发现骂错了对象，Harold踉跄着倒退了几步，手提袋掉了下来，Bear哀嚎一声摔出了口袋，咕噜噜打了好几个滚，一直滚到Shaw的脚底下。

Harold抽吸了。

他并不是故意这么做的，而他现在只希望Bear的魅力能足够使它不被赶出去。

Shaw的眼睛亮了亮，她用两根手指把马犬提了起来：“一只狗？这儿可不是宠物医院。”被拎起来的马犬拼命扭动着，两只前爪缩在一起，像个可怜的受了惊吓的兔子似得。尽管她很想装作气势汹汹的样子，但她的表情泄露了她对这只小动物的喜欢。

“听我说，MS.Shaw，我们不是有意的带着它来的，我们只是想请你做我们的模特儿而已。”Harold慌忙解释。

Shaw的眼睛黏在马犬身上，她抽空瞪了John一眼：“这我已经知道了。”她用胳膊托起Bear，挠了挠它的下巴，John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的狗，那小子很没骨气地躺在Shaw软绵绵的胸脯上，喉咙里冒着咕噜声，一副很享受的表情。

“这并不是无偿的，我们提供丰厚的报酬。”Harold说，为了表示他的诚意，他甚至拿出了支票夹子。那是一叠真货色，连皮套都显得价格不菲。

Shaw眯起眼睛看了看他：“真奇怪，John居然有你这样的……“朋友”而我居然到现在才认识你。”他富有得看起来能买下半个纽约，这样的隐性富豪显然并不是你每天在街上散步就能遇见的那种。

Harold被她看得一阵窘迫，正当他思考着如何接话的时候，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。

“ Sameen，你站在外面做什么？”一个同样穿着工作服的女医生走了过来，她有一头栗棕色的卷发，身材瘦削，皮肤白皙，一双眼睛温柔而深邃。

“哦，Root，我们正在讨论一笔外快。”Shaw朝她眨了眨眼睛：“但是我还没答应。”

Root走过来瞧了瞧她怀里的狗，她把胳膊搭在Shaw肩膀上，尽可能多地黏在她身上：“有人能告诉我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只狗吗？”

“Long story。”John说，他眯起眼睛看了看Root，又看了看Shaw：“所以，这就是你上司？我听说她搞定……”

Shaw一阵猛烈地咳嗽。

“搞定什么？”Root好奇地问。

假如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，John大概已经被Shaw丢过来的飞刀戳的浑身窟窿了，他狡猾地笑了笑：“没什么，我想说的是，其实你们可以一起来做我的模特儿。”

“模特儿？”Root很感兴趣地说，她伸出手指逗了逗马犬：“你们需要模特儿？”

“是的，我有个比赛，十分需要你们的帮忙，假如Shaw不肯帮我的话，我大概就再也找不到人了。”John做了个苦恼的表情，他的肩膀塌下来，眉头皱的像百叶窗似得。

Harold叹了口气，很配合地拍了拍他的脊背：“John为了这个比赛花了很多心思。”John一边克制自己不要偷笑出来，一边想，他们两个从前总是这样，热衷于默契的演技，有时候是为了说服朋友帮忙替代一节课，好偷跑出去约会，还有时候是纯粹的恶作剧，年轻总让人想做些疯狂的事情。那时候常有人说他们的表现能得个“奥斯卡”什么的，John垂下眼睛，偷看着Root，他们的表演显然非常有说服力。

“ Sameen——”Root侧过脑袋看了看她。

Shaw做了个投降的姿势：“OK，你们赢了，但报酬之外，我需要一点更实际的东西。”

John的眼珠转了转：“米其林餐厅的免费券？”

“早就吃腻了。”Shaw哼了一声。

“太空餐厅一周的免费餐。”John尝试继续鼓动她，他知道Shaw对什么感兴趣，而现在欠缺的不过是最后一点推搡：“你知道那儿的位置有多难预订的。”

“不行。”

“两周。”

“Deal！”Shaw迅速说，她似乎又有些后悔答应地太快，于是清了清嗓子：“看在狗的面子上。”好像是为了应景似得，Bear“汪”了一声吐出它的舌头。

John笑起来：“好的，就看在狗的面子上，明天早上十点见。”

他跳起来忍不住和Harold击了个掌。

“别急着开心。”Root挑了挑眉头：“我必须得说，明天可不一定是个顺利的日子。”

 

 

Root说得对。

第二天的拍摄简直是一场灾难。

他们花了6个小时，也没收获一张能看的照片。

Shaw和Root倒是都很上镜，但那最多能被称为写真，还没到能够参加比赛的地步。

“自然一些，Shaw，你僵硬得像个塑料假人。”John举着相机试拍了几张——非常可怕的单人照：“Fusco，把背景布换个颜色，这花色不太合适。”他的头发已经被他自己揉的一团乱，牛仔裤满是褶皱，衬衫被挽到手肘的位置。

“瞧瞧，你真爱指使人。”Fusco嘟囔着，换掉了背景布，他在炙热的灯光下被烘烤地浑身是汗，摄影并没有人们想象地那么轻松自在，通常一张好照片的产生都需要花费很多的力气。

“你究竟希望我怎么做？我已经饿着肚子站了三个小时。”Shaw很不自在地问，她被画了妆，套上了繁琐的晚礼服和首饰，她时刻觉得自己像只在宠物店经受美容的贵宾犬。

“怎么做都好。我喜欢自然的感觉。”John尝试着给她指导，他为Shaw调整姿势，但它们看起来都并不像那么一回事儿，有时候Shaw绷得太紧有时又太松散，她并不是个专业的模特儿。

Harold走进来，敲了敲门板：“我想我们能先喝一点茶，我准备了甜点和水果。”

“好吧，休息一会儿。”John叹了口气。他的脖子已经酸得折断了似得，他站起来，中断了这场糟糕的拍摄，Harold抬手碰了碰他的后颈：“你需要一点按摩。”

那挺痒的，John朝后缩了缩，Harold笑起来：“你瞧，我总是知道你需要什么。”

“我怎么一点都不感到意外。”John嘟囔着，揉着脖子走了出去。

茶几上摆着草莓蛋糕和苹果。

“来吧，Sameen，喝点水，坐一会儿。”Root走过去，扶起Shaw，她们朝落地窗挪了挪，Bear摇着尾巴跑过来，绕着Shaw的高跟鞋打转。

“嘿，Boy，走开些。”Shaw费力躲开它，糟糕的事情是，她忘记了裙摆很长这件事情，Shaw踩到了礼服的拖尾，像只被碰翻的瓶子，她狠狠摔到了地板上，顺道带倒了一把椅子，她的项链被挂散了，珠子在地板上朝各个方向跳个不停，Bear吓得跑出了房间。

“哦，好极了。”Shaw翻了个白眼。

Root在她身边跪坐了下来，尽管她还在忍笑，但她还是说：“我喜欢你摔倒的样子，Sameen。”

Shaw握住她递过来的手：“可我不喜欢，无论如何，拉我起来。”

“你知道你现在像只可爱的摔碎的茶杯。”

“哈哈——这真好笑。”Shaw假笑着，Root和她对视了一眼——那只是一秒钟之间发生的事情。

 

这时候她们突然听到几声按快门的声音。

“咔擦——咔擦——”

John不知什么时候捧着相机走到了窗边，他单膝跪在地板上，朝着两人拍了几张。又站起来拍了几张。

她们两个只好保持了一会儿，等他换了几个角度拍完。

“很好，我们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了。”John终于停了下来，他盯着相机，眼睛里满是亮晶晶的颜色：“这很不错，比我预想地要好上一百倍。”

Shaw做了一个“感谢上帝”的手势：“虽然不知道你们拍了些什么，但是我保证我不关心也不想看到，我只知道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拍一张照片。”她趴在Root肩膀上，用胳膊擦掉口红，踢掉高跟鞋。

“保险起见，我觉得你们两个还需要订个房间。”Fusco插嘴说。

“闭嘴。”Root和Shaw同时说。

“好吧，好吧，我只是建议而已。”

 

Harold凑到John身边，

他在相机的屏幕上看到了那张照片。

没有背景布，没有华丽的装饰物。

那里只是一个明亮而空旷的落地窗前，一张倒下来的白色雕花椅子，一个穿丝绸黑裙子的女人滑落在椅子一旁，她头发蓬乱，唇膏碰花了，一根被扯断的项链半挂在她脖子上，白色的珍珠散落一地，她的表情显得慵懒而性感，她的双手向上举起，而她身边是一个跪坐着想要将她拉起来、或者抱起来的女人，她红色的礼服完好，栗棕色卷发垂到胸脯，她正笑着凝视着她的爱人，透明的窗纱在她们身后飘动着。

她们两个像两只不同品种的猫，拥有完全不一样的性格和思想，但却如此像一个完美的整体。

Harold盯着那充满爱的眼神看了一会儿，他知道这作品棒透了，John抓住了多么美好的一个瞬间，他们只需要稍微处理一下照片的色调。

那是John的表现手法，

他回来了。

那是他，

是他深爱的男人。

Harold不着痕迹地回到沙发上。

“早知道摔一跤就能解决，为什么我还要多花那6小时。”Shaw大口啃着蛋糕，John和她碰了碰拳头：“那可不一定，但有一件事情我很确定，你总是不会让我失望，你棒透了。”

“深表赞同。”Root一脸微笑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