瑟巴 完结《Let the flame see》——让火焰见证

终章：

巴德告别瑟兰迪尔的军队，回到长湖镇破碎的战场时，已经接近日落了。

他把马匹系到树干上，走到自己的帐篷前面，矮人们为他们提供了新的屋舍，他们甚至从史矛戈的财富中赠与了长湖镇应有的财富，他们还要很长的路要走，很多的活儿要做。

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，是填饱他自己的肚子。

巴德掀开帐篷，雪歌正在布置餐桌。

甘道夫坐在桌子前敲着他的烟斗。

“甘道夫？你怎么还没有离开？”巴德满脑子疑问。

灰袍巫师吐出一口烟圈：“我得提醒你一件事情，瑟兰迪尔从来都是不善表达的，他用一阵远方的雷鸣声形容巫师，而他自己也像个谜语。”

巴德皱起眉头：“你想说些什么甘道夫？瑟兰迪尔已经在回幽暗森林的路上了，我们也许再也不会遇见。”

 

他不知怎的想到了他回来之后的那个吻。

他的记忆在高烧的影响下轻飘飘的，

一直以为自己做了古怪的梦。

他不敢承认那是真的吻。

他没能从过去的那个瑟兰迪尔那里得到过回答，也未曾对现在的瑟兰迪尔抱有期待。

 

甘道夫从他尖顶的帽子底下瞥了巴德一眼：“你甚至没有比尔博有勇气。”老巫师站起来，拍了拍衣摆上的烟灰：“我肯定瑟兰迪尔把他很重要的一样东西留在了你这里。你得还给他。”

巴德愣了愣，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。

在他胸口有一团坚硬的东西。

巴德掏了出来，那是一块纯白的，冒着流淌的银色光泽的宝石，仿佛坠入他手心的星辰。人类船夫猛地吸了一口气。

 

见鬼，为什么阿肯宝石还在他这里。

 

甘道夫目送巴德飞奔了出去，雪歌正好端来新鲜湖鱼熬的汤，她把金属的盘子放在桌面上，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巴德又离开了。

“Ada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了？”她问。

“的确是忘记做的事情，而且我恐怕，是他已经几百年前就应该做的事情。”甘道夫意味深长的说。

 

巴德一路骑着马匹狂奔着。

像他和瑟兰迪尔在幽暗森林的北面追逐的那个夜晚，落日缩小成地平线上的半个橘红色圆盘，索性瑟兰迪尔并没有走的很远，他的军队疲惫而带着伤，巴德终于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追上了他们。

“瑟兰迪尔！”巴德大喊。

他冲进精灵的军队里。

奇迹般的，穿铠甲的精灵们在他的马蹄之前分开，又流畅地收拢于马尾的末梢。

瑟兰迪尔举起手，停止了军队的步伐。

巴德扯了扯缰绳也让他的马匹停了下来。

“你忘记了东西。”巴德说，他把手伸进衣兜里，气喘吁吁地补充：“很重要的东西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而在他来得及拿出阿肯宝石之前，瑟兰迪尔笑了起来——真正的笑容。

 

那是精灵的笑容，像冬天绽放的兰花。

像化冻的泉水，

像银色的月光，

像所有美好到不真实的东西……

 

巴德呆呆地瞪着眼睛：“你知道？你是故意把它忘记的。”

人类船夫隔着马匹够到了大角鹿的缰绳，他伸长脖子，极其缓慢但足够炙热的，用他自己的嘴唇触碰了瑟兰迪尔的嘴唇。

巴德似乎明白了甘道夫想告诉他的话，他说：“瑟兰迪尔把他很重要的一样东西留在了你这里”他指的并不是阿肯宝石，他想说的事情其实是，瑟兰迪尔把他的爱情交给了他，巴德得还给他属于他自己的爱情。
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瑟兰迪尔没有拒绝他的亲吻：“与其徒劳地花几十年、几百年去懊恼没能说出口的话，不如像现在这样，直接接受来的坦然。”精灵王低头看了看巴德，那一眼包含情绪，却像最美的暗示。

巴德忍不住在心里默念：

 

“黄金只能是黄金，而钻石永远不会变成玻璃。”

 

而这一刻，他对这话有了不一样的理解。

它告诉他们，火焰就像一个人的本源。

他检验你是什么样的人，而你若爱着，多年之后这爱依旧存在，总有一天那些熄灭的火苗，能重新燃烧起来。

巴德做了一个决定。

这个决定在他胸膛里仿佛已经躺了很久很久，让他干燥的心脏温暖而充实，他要留在瑟兰迪尔身边，做一颗引燃他，让他重新燃烧起来的火种。

他得让瑟兰迪尔再次暖和起来，像团火焰那样。

但愿火焰能见证这一切。

 

 

Fi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