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小骗子和大坏蛋》肖兄弟 速激CROSS非常人贩 第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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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02

“五岁前你就该学会，吃饭的时候别玩弄你的食物。”

Frank ·Martin一字一顿地说。

他像个表情严肃的坏脾气杀手。

正鼓着腮帮咀嚼半块涂了黄油的餐包，他面前的咖啡已经彻底冷透了，Frank并不想碰那杯苦涩而油腻液体。

Owen·Shaw立刻停止了虐待胡萝卜的行为：“没人教过我这是错的。”

“而我现在在告诉你。”Frank严肃地接话。

他们两个坐在一家汽车餐厅靠近窗口的圆椅子上，出于特种兵的职业习惯让Frank保持警惕——窗口总是最容易察觉隐藏的危险。

一个钟头之前他们点了双份的健康套餐和蔬菜沙拉，Frank 兴趣缺缺地一口咬掉了半个汉堡，不出他所料，鸡肉硬的像石头，生菜发黄，辣椒酱则散发着一股塑料味道。

“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习惯的。”Owen·Shaw捏起叉子探索着沙拉底下少的可怜的玉米粒儿，酱汁是恶心的浅黄色，他转头看了看秃头男人，Frank 正皱眉吞咽着，Owen伸手沾了一点Frank 嘴唇上的酱汁放进嘴里吮了吮：“令人不快的晚餐。”

“闭嘴，吃你的汉堡，否则我不保证下一顿。”坏脾气的男人恶狠狠地说。

“我们这是要去哪儿？”

“安全的地方，无论哪儿都好。”

“所以你也不确定我们应该去哪儿。”Owen·Shaw丢下叉子，小幅度地晃动起他带着手铐的左手，金属物件被遮掩在衬衫底下，发出沉闷的碰撞声，Frank 被他扯得不耐烦极了，干脆站起来宣告了晚餐的终结，他把一张十美元的小费压在咖啡杯底下，得到了服务生一个讨好的微笑。

两个男人迅速整理好衣服，朝出口走了过去。

“我建议你不要回头，后面那几个俄国人在盯着我们。”Frank 用一张纸巾清理着嘴角的食物残渣，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，好像他后脑勺上长着一对眼睛似得。

“是美国人。”Owen纠正他。

“什么？你没告诉我你还有别的仇家。”Frank 恼怒道。

“这可不是我招惹的，是他们盯上了我，伙计，我可是守法公民，从来不干违法的事情。”短头发的小混蛋吹了个口哨边走边说。

前特种兵翻了个白眼，连拆穿这个谎言都懒得去做，他们两个想要绕过吧台从门口走出去，但来不及了，Frank从玻璃窗的倒影里瞥到那帮美国人站了起来，大约有六个，每个人皮带上都别着手枪。

 

真是没耐心的黑手党，一点都不专业，并且丝毫不知道低调处理。

Frank想，当一个美国人从背后把手掌搭上了他的肩膀时。

“等等……”Frank握住那只冒犯他的手，用他结实的胳膊以极快的速度朝后一甩，只听“砰——”一声巨响，倒霉的美国人被他摔出了餐厅的窗户，玻璃窗碎了一地，秃头男人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肩膀上无形的灰尘：“伙计们，当心点，这可是我最后一件私人物品。”

接着，他被Owen扯了出去。

这个狡猾的小骗子总是知道什么时候不能硬碰硬。

他们奔跑到室外的停车场，子弹和尖叫声在人背后响个不停，擦着他们衣角飞过去的火星落在地面上砸出焦糊的黑点儿，又或者划过停车场的车身，雨点一般击碎了几扇车窗。

Frank终于找到了他的宝马车，那是他半天之前从一个停车场偷来的。

“上车。”Frank不耐烦地说，显然对这种逃亡式的生活极其不满。

“我来开车。”Owen却兴致勃勃，他用自由的那只手在空气中挥舞了一下，积极地提议道：“你会发现我有多棒多美妙多值得人喜欢。”

Frank 睨了他一眼：“在我的车上永远只有我能握着方向盘。”他打开驾驶座，把Owen粗鲁地塞了进去，踢到隔壁的座位上，随即钻入车厢升起了车窗，但下一秒钟窗玻璃就被击碎了。

Frank连忙发动车子倒出停车场，朝远处疯狂地加速，纽约的夜晚灯火通明，他们的宝马车早就超速了，发疯似得在车流中穿来穿去，偶尔能听见别的司机大骂他们的叫喊声。

Owen·Shaw挑起一边眉毛，握住了Frank放在变速杆上的右手：“你开车的时候也很美妙。”美国人紧跟在他们后头的车流里，子弹还在一刻不停地击打车尾，Frank飞快地变了道，一辆雪佛兰被他撞翻了，车头高高地掀起，砸断了后方的车流，一连的串碰撞声很快被他们甩在脑后。

“你看起来挺习惯这样的场面。”Frank听到了警笛声，感到愈发头疼，天知道副驾驶座上那个灾难的源头还一脸兴奋的样子。

“谁说不是呢，马达声总是让人上瘾。”Owen舔了舔嘴唇：“我觉得你得考虑下解开我们的手铐，毕竟这不怎么安全。”

“解开手铐。”Owen说：“我保证不会偷偷溜走。”

Frank仅仅犹豫了一秒，他意识到Owen是对的，锁链太短了，他掏出钥匙解开了手铐。

“这下好多了。”Owen揉了揉被勒红的手腕：“我注意到你带了枪，这个晚上会更加热闹。”说着他把手指探进了Frank的皮带底下。

“嘿……”他的手指太冷了，前特种兵打了个寒颤：“该死的拿开你的手。”

小骗子够到了他别再皮带上的那把手枪：“射程不够远，但好在我枪法挺准的。”Owen翻到了后面的座椅上，从车窗里瞄准了美国人驾驶员。

“减速。”他冷酷地说：“我想送个礼物给他们。”

Frank默默减了一个档位：“瞄准点。”

Owen没有回答，他的扳机已经扣下去了，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发出“咻——”一声细小的气音，接着便是一连串的汽车刹车声，轮胎打滑声，撞击声，金属迸溅的巨响。Owen·Shaw抬起脸看了看身后混乱的现场，汽油燃烧的味道漂浮在空气中，他略带享受地深吸一口气，美国人只剩下一辆车了，还在紧紧追逐着他们。

Frank把车子开得比之前还要快，简直像在飞，好几次Owen都觉得他从座椅上飘了起来：“再快点。”但他仍觉得不够快。

Frank几乎要笑出来了：“你他妈的真是个疯子。”
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Owen收起手枪，正想要从坐垫上爬过去回到副驾驶座上，那颗朝他飞过去的子弹完全是出乎意料的，他只来得及猛地缩起脖子，后车窗哗啦一声碎裂了。

 

该死！

Owen想，他想扑过去把Frank按倒，但他显然没有那么快的速度，他甚至能看到子弹运动的轨迹，慢动作一般擦过他的脸颊，像一颗坠落的陨石似得，Owen既焦急又愤怒，最后那枚子弹“噗——”一声没入Frank的肩膀，一连串的血雾飞溅出来。

“Frank——”Owen的大喊声几乎和子弹一样快。

中枪的男人低吼出来，他右手从方向盘上打滑了，车身颠簸起来，朝两侧不安地扭动着，车速太快了，Frank无法控制他的胳膊，枪伤夺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，他一面重新够到方向盘，一面减速。前特种兵缓慢地踩下了刹车，企图让车身停下来，但错过了最佳时机，惯性已经让车尾翘了起来，接着，像掀起罐头盖子那样，他们的宝马车整个儿翻了个身，车顶朝下滑行出老远，金属外壳在地面上摩擦着，放射出一阵刺耳的怪叫声和橘色的火星点儿。

Frank头晕眼花，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，便感到自己在车厢里漂浮起来，仿佛被塞进了一个大号洗衣篮里，不停旋转磕碰着……

他们的车子冲出了桥栏，悬空了几秒钟，随即朝深黑色的水底坠落了下去。

巨大的水花炸裂在水面上，Frank努力调整姿势保护着他脆弱的脖子，但糟糕的是，车子栽下去的角度不怎么好，河水很快灌了进来，他既疼痛又僵硬。

“Frank——”Owen还在喊他。

Frank 感到头部被重重撞击了一下。

一阵恶心袭到他喉咙里，他被漂浮起来的车垫磕了一下额头，他呛了一口水，然后突然之间所有的水都开始往他肺里涌……

一个倒霉透顶的晚上。

Frank 眯起眼睛模糊地想，他大概死不了，但要得肺炎了，而他还没来得及消化的汉堡包在他胃液里翻滚不已，他晕乎乎地漂浮着，肌肉僵硬……

直到一双手把他从水里拖了出来。

“你还好么？”Owen说。

Frank呛咳着，把冰冷的河水吐了出来：“你该死的究竟怎么得罪他们了。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，他肩膀上的枪伤还在出血，像个源源不断的漏水口。

“你想听真话还是，一般的真话。”Owen·Shaw和他一样狼狈。

“算了。”Frank摆了摆手：“我他妈的一个字也不想听。”反正他永远都别想从这个小混蛋嘴里听到真话。秃头男人站了起来，他浑身湿透，险些在滑腻腻的河堤上摔了一跤，他最后这件心爱的西装算是彻底泡汤了，Owen扶住了他，友好地为他压住肩膀上的枪伤：“走吧，我在这附近有栋安全屋。”

“你的房子？”

“我的房子。”Owen点点头：“我打算雇用你作为我的保镖，我的人。”

“我告诉过你，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，Frank，财富，跑车，女人。”Owen顿了顿：“或者男人，只要你为我工作。”

Frank抹了一把下巴，他脸上的表情介于犹豫和放弃之间，他不敢确定Owen有没有骗他。但很快他听到了警笛声，正由远及近，大概再有几分钟就要开到河堤上了。

“成交。”Frank几乎立刻就同意了，他得离开这里，无论如何，Owen并没有丢下他一个人走，而且他的确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。

 

一个小时之后，他们两个来到了Owen·Shaw的安全屋。

准确的说，他们是从车库进去的，Owen打开了灯，最先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两辆崭新的改装车，它们是深灰色的，有着赛车一般的外形，前特种兵一眼就能看出它们强劲的马达和耐撞击的金属支架，这简直是一种梦幻一般的创新，即使Frank喜欢造型优雅的车子，但他不得不承认，这是个天才式的改装方式。

“它们真是太……”Frank瞪着眼睛咕哝道。

“太另类了？”Owen以为他会这么说。

“不。”但Frank否定了：“它们太棒了，我喜欢它们。”

Owen眼睛里闪过一些模糊的惊讶和快乐：“想试试驾驶它们吗？”为了掩饰那些情绪，他眨了眨眼睛说。

Frank偏过脑袋看了看他：“我可以这么做吗？”

“不，我骗你的，你不能。”Owen毫不犹豫地拒绝了。

“别碰它们，它们是专属于我的。”Owen·Shaw绕过他的杰作们，把秃头男人扶上了楼梯，安全屋非常宽敞豪华，地上铺着温暖而厚实的绒毯。

“好吧。”Frank咬牙切齿地说，他意识到自己被耍了，又一次：“现在，让我们来谈谈酬劳问题。”前特种兵毫不愧疚地看着他的血迹弄脏了洁白的毯子，并且衷心地希望他能把Owen好好教训一顿——

假如这个人还没成为他的老板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