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OI《litter finger》老师X刀疤哥 第二章

最近上班太忙·更慢了·见谅·争取今天完文

Chapter 02

Elias最近过得不太好，至少Harold能看得出来他心不在焉的。

他眼皮底下浮着一层浓重的乌青，在镜片的反光中散发着一股不怎么健康的意味。清晨的公园弥漫着雾，潮湿爬上Elias单薄的夹克，把皮革的材质熏地锃亮，像覆着一层光滑的塑料膜，那颜色不知怎的让Harold感到一阵寒冷，他看了好几眼才发现，那件夹克似乎有些眼熟，像是Anthony的旧物。

 “你看上去有些糟糕。”Harold说：“而且，你今天早的不正常。”

“大概是昨晚没有睡好。”Elias没有抬头，他把一颗棋子拨到棋盘上，零星的黑棋被围困在格子中央：“说吧Harold，找我有什么事情？你从不免费陪我下棋。”

“两次。”Harold放下棋子，他又输了一盘：“两次我没有收你的报酬。”

“所以，你现在想把报酬讨回去？”Elias耸了耸肩肩膀，意思大概是“那个乱来的莱利警探又怎么了？”

Harold摇了摇头：“这和John没有关系，Elias，我找的人是你。”

“事实上，我不喜欢下棋，从来都不。”Harold从十二岁开始就意识到，他不应该掌控别人的生死。

Elias抬起脸，他看着眼前依旧穿着挺括的三件套的男人，感到一阵好奇，他知道Harold有多重视隐私，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听到他主动告诉自己些什么。

“想要赢一盘棋实在是太容易了，有时候我坐在椅子上，盯着空荡荡的棋盘发呆。我不喜欢握着棋子的感觉，像在操控着什么我无法掌握但又执着的东西。那种感觉总是能轻易提醒我，我自己所犯下的那些罪孽。”Harold垂下眼睛，他的呼吸在冰冷的早晨冻结成白色的雾气。他曾经无数次劝说自己不要被“赢”的感觉教坏了，他不是这个世界的神，但那个时候他还太过年轻，多数时候都是一味地想要赢。

“而直到MR.Reese出现之后，这种感觉才得到了缓解。你瞧，我现在能接受输棋，无论多少次输棋。”Harold摊开手。

“你是在劝说我不要对那些人大下杀手？”Elias讽刺地笑了笑，但出乎他意料地Harold平静地回答他：“不，我不会要求你做任何事情，Elias。”他看着绿化带上冻结的白色霜降，像在思考什么深奥的代码，眉心皱成深邃的沟壑，Harold用一种不怎么肯定，但足够清晰的声音说：“我和MR.Reese从没期待过在Anthony牺牲后你会放过谁，毕竟，我了解那种感觉，那种感觉像是，像是……”他闭上眼睛，声音变得更加低矮：“像是失去了重量，像漂浮，或者飞行，那种感觉让我明白一件事情，如果有一天，我面临着这种失去，我也会为了这个人，不惜一切代价。”

Elias有那么几秒钟怔住了，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Harold说的话。鉴于他一直有他自己的底线：“那么，你是来支持我的复仇？”

“正好相反，Elias，我不支持你，但我无法阻止你，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。”Harold转过脸，眯起眼睛看了看他：“像我们这种人，活着，需要一个准心，我知道John是我的准心，而Anthony是你的准心，我不希望你一直漂浮着，直到世界大乱，或者你自己毁掉你自己”他镜片下的目光像是透过Elias的脑子看到了他的思想，让Elias感到一阵裸露：“作为半个朋友，我不想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。”

“你真了解我。”Elias勉强笑了笑。他不着痕迹地把左手小指藏到桌子底下，他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和空虚，他像个骗子，一直在欺骗他自己，从Anthony死的那一刻，他就活在双脚离地的空气中。

直到今天，Harold戳穿了他。

在接下来的时间里，他们又下了几盘棋，Harold不是非常确定Elias听进了他的话又或者听进去多少，但是他知道，他找对了重点，Elias拿起棋子的手很稳，但他的棋下的烂透了，那几盘棋他一局也没有赢。

一局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