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K》同人

《斯德哥尔摩幻象》

 

爱是惩戒，是浩劫，是寓言。

兀自陷入梦魇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，在幻象中证明，人是可以被驯养的。

所以最后，被爱驯养的，究竟是我，还是你。

 

chapter01 見つける

咚。

咚咚咚

阳台上传来一阵恼人的声响。

 

八田美咲揉揉惺忪的睡眼朝窗外看了看，天色晦暗薄雾，盛夏的夜晚总带着一股温热的香气。半寸虚无的月光透过窗缝照射进来，散漏下些许微弱的光亮，正是安眠的时间，所有生灵都沉浸在梦乡之中。

抬手摁亮腕表。

凌晨三点。

于是，极不情愿地爬下床去查看究竟。

伸出手刚想触碰门沿，阳台的门却突然从外被撞开了。

砰。

一个男人摔进来。

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，冰冷中奇异地带了一股水气。

 

八田美咲只来得及看见对方墨蓝色的头发，一柄长刀已经贴着皮肤送至颈边，金属的温度贴着脆弱的咽喉，带来一阵刺痛的寒意。

 

 “别动。”男人开口。

 

清甜的，暗哑的，勾人的低音节。

八田美咲怔住了，他不由自主地顺着执刀之手看上去。

纯粹的漆黑色，嗜血的笑容。

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，肤色苍白，肢体修长。深色的眼瞳在夜色里熠熠发光，即使隔着架在鼻梁上的那幅眼镜，八田美咲也清晰地感到了危险的气息。

伏见猿比古把手中的长刀送近几分，清楚听到对面男人吃痛的低吟。

——“照我说的做，否则你就可以永远沉睡了。”

——“给我医药箱。”男人命令道。

八田美咲茫然地抬手，脖子是湿的，粘腻的，血的腥甜，触及后散开尖锐的痛意。这时他才突然明白过来。

自己被劫持了！

就凭一把刀？

简直无法置信······

八田美咲翻了个白眼，决定无视这个糟糕的恶作剧，他转身朝客厅走去企图去够门边的电话。

——“你最好在我报警之前离开，否则···”

冲口而出的话突然被卡在嘴边。八田美咲站住了。

——“那么这样如何呢？”男人在身后淡淡开口。

一管坚硬的金属物抵在腰间，耳边是上膛的机械声。

——“给我医药箱。”男人重复道。

 

八田美咲被男人的眼神看得有些发软，冷汗从额角滑下来，真实的威胁感压下来，有种无法喘息的沉重错觉。

这一次，他终于信了，自己倒霉的，真的被劫持了。

他转身看向男人的伤口，衣服被横向撕裂了，透出浓浓的铁锈味道，血的痕迹从前胸一直蜿蜒到肩膀，随后被黑色的外套掩住了，无法辨识真切。

——“我可以随时开枪，前提是你不按我说的做。当然，你可以尝试逃跑，不过我枪法很准。”伏见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皱眉的样子有些好笑。他开口威胁，在确定对方不会逃跑之后默默把枪收离。

八田美咲顺从从床底拖出医用的白色盒子，没有枪抵在身后的感觉真是好太多了。他决定先顺应男人的要求帮他包扎，毕竟对方好像并没有十分想要的了结自己的意思。他打开盒子找到酒精和绷带，伏见早已脱下外套，里面是贴身的黑色衬衫，已经破碎不堪。八田美咲走过去小心地帮他剪开布料。男人苍白光洁的背部横亘着一条撕裂的伤口，失血后翻卷的皮肉带着灼烧的焦黑痕迹。

——“止血弄的。”男人淡淡告诉他。

——“所以，你为了止血自己烧的？”

——“不然呢？”伏见被他看得莫名其妙。

自虐狂。

八田美咲脑海里浮现出三个字，嘴里却无意识地问他。

 ——“ 你是谁？”

——“伏见”

——“这么随随便便告诉别人名字没关系么？”

男人又笑了，八田美咲迷迷糊糊地看着他，真是很喜欢笑啊，也笑的很好看呢。

好吧，就算为了这笑容。

他熟练地为男人清洗伤口、消毒、上药、缝合。

——“你是医生？”

——“不，只是常做这样的事情而已。”

——“诶。”

伏见并没深问下去，朦胧间他只觉得有些睡意，也许是身后那双手太过温柔，又或者失血过多带来的倦怠感。他无意识地垂下头，眼皮温顺地慢动作阖上，这样静默的夜，到底有多久没遇见过了呢？最奇妙的是心底这份平静，竟可以让他卸下一贯的防备，悄然入梦沉眠。

既然不懂，何必苛求。

 

chapter02 荣幸

晨曦的微光终于划破天空从磨砂玻璃外透过来的时候，

男人已经闭上眼睛靠在床头睡着了。

处理伤口用的绷带和带血的医用药棉散落在地板上，碘酒倾在一旁，打翻了大半。

八田美咲神情复杂地看了看男人，真是个奇怪的家伙，居然这么毫无防备地在人质面前睡着，而且······

男人的左手舒展着，平稳的放在地板上，旁边是一把崭新的勃朗宁，以及昨天一直抵在自己脖子上那把长刀。

 

一把勃朗宁。

一把，勃朗宁。

 

八田美咲瞥过去，男人似乎睡得很熟。

他把目光收回来，定定落在面前的那把枪上，双手却已经忍不住伸过去，握住它。

冰冷的。

金属的质感。

坚实细腻的纹路。

那是一把，真正的好枪。

 

就像警匪电影里面每个英雄用的那样，比想象的更加沉重。八田美咲只有双手并用才能将它举起来，他无意识地张大嘴屏住呼吸，在那些天真的过去里，他也曾梦想着做一个拯救世界的英雄，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好枪，以及一个自己深爱并且想要守护的恋人。

可惜，所谓梦想都是易碎的东西，不过是用来自我安慰的愚蠢童话而已。

 

——“原来你喜欢枪。”伏见的声音在身后骤然响起。

八田美咲被吓了一跳，他条件反射地举起枪对准眼前不知何时醒过来的男人，随后突然想到自己好像还是他的人质。那么现在的局面难道是传说中的反转剧？总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局面已经变成了——

 

他用枪指着他。

男人坐在对面的地上，一脸慵懒的睡意。

 

八田美咲保持双手举枪的姿势，身体却在小幅度的战栗。放在扳机上的食指僵硬而无力。

然而男人只是轻松地朝他笑笑，细长的眼睛眯成好看的椭圆。那神情，就好像八田美咲手里握着的其实是个做工精良的仿真玩具。

八田美咲以为就要这样僵持下去的时候，男人突然站了起来。

——“你。你你你。别过来！我会开枪的！”

伏见朝他走过去，丝毫未被影响。

男人的轮廓在八田美咲瞳孔里逐渐放大。

他俯身凑过去，毫不在意胸膛上抵靠的坚硬枪膛，事实上那持枪的手也意料中的并未坚持。男人的手成功地顺着八田美咲的肩膀一路抚摸下去。握住了他执枪的手，开始纠正他错误的手势。

——“你的姿势不对。”

八田美咲在被环住的那一刻奇迹般地放松下来。

——“对面的路灯。”低沉、喑哑的陌生男声在耳边摩挲，耳根开始泛起一阵灼热。

——“我看见了。”八田美咲觉得自己本该表现得更恐惧，或者惊讶什么的，但是这一刻奇怪的是：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听懂这突兀而无来由的对白，然后只是淡定地顺着男人枪口的方向看过去，一盏橘色的路灯在街角寂寞地亮着。

——“嗯。”这次带着十足笑意的肯定。

咔嚓。

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，那盏灯光瞬间湮灭在厚重的夜色里。

——“打中了！真准。”

出乎意料的亢奋心情。

——“那么然后是那辆汽车的前轮。”

——“好！”

咔嚓。

 ——“便利店的广告牌。”

——“那么远也行么？”

咔嚓。

——“那个屋檐下面的风铃。”

——“哈哈哈，这不太好吧！”

咔嚓。

——“那么下面是···”

咔嚓咔嚓···

——“诶，已经没子弹了么。”伏见故作苦恼地拍拍脑袋。怀里的人早已笑倒在地板上。

这简直是他有生以来玩过最有趣的枪支游戏。

——“所以，你是谁？”八田美咲躺在地上喘气，心脏被愉悦感充塞填满，畅快淋漓到难以言喻。

——“是杀手。”男人淡淡回答，然后挑起眉头开始认真打量自己。

 

 ——“你的名字？”

——“八田美咲。”

伏见终于收回那个观察用的表情，小声重复了几遍。

——“MISAKI。果然是个好名字。”

 

Chapter03甘くてねばねばする

温热的鱼汤在锅炉上煮沸，明火闪着纯净的蓝色光泽，所有的食物都蒸腾出轻柔的白色雾气。八田美咲把打好的鸡蛋倒进锅里，朝手边的碟子里搁了点盐。

日子，不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。那个男人在家里住下了，虽然有时候也会一连失踪好几天。

每天的餐桌多了一双筷子，固定的椅子，可也似乎不只是多了这样一个位置，好像还有其他的什么在空气里开始慢慢发酵。八田美咲觉得，那种感觉，应该叫做牵挂。

 

这日伏见回来后神秘兮兮地拖他过去。

——“礼物。”

——“什么？”

——“你摸摸看。”伏见笑笑，指指自己的胸口。

 

八田美咲走过去，朝那里戳了一下，没什么特别的反应。于是，又换成手掌向下压一压。奇怪的事情发生了，伏见胸前的衣衫像气球一样鼓胀开，自己蠕动起来。

八田美咲瞪大了眼睛。看着男人胸口位置的布料下有什么在不停挣扎扭动着，最后那枚纽扣弹开了，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出来。

这是，一只···猫？

一只长相很苦的三色花猫。

——“一只猫？”

——“嗯。路上捡的。”

——“长得可真苦。”

——“取个名字。”

——“就叫章鱼烧好了。”

 ——“奇怪的名字。”

——“哈哈。他喝牛奶么？”

伏见在小碗里盛上牛奶，推到章鱼烧面前。那家伙刚从他怀里落地，这会儿正好奇的东嗅西看着。伏见的长指在它脖颈上轻揉地摩挲。

——“不吃东西可不行啊。”

喵星人抬头看看他，纯真的眼瞳一片懵懂。

——“傻东西。”男人弹弹它的额头。

直到很久之后，八田美咲每每想起这一幕，还能记得那时候伏见眼底溢满的温柔。那就像一个诱惑的魔咒，让那时候的自己发了疯着了魔，义无反顾地抛弃了所有。

可惜在爱情里如若站的越低，就越发看不清晰。

也可惜所有事情，牵扯到回忆，便只是无法达成的回忆。

 

chapter04自白

——“有人说一个杀手最心爱的人，就是他手中的武器。”

——“这个人很天真。”

伏见一笑，朝枪膛里填充几枚子弹。

——“没有人喜欢杀人。”

八田美咲看看男人，他正悉心擦拭着枪把，镜框从鼻梁上滑下来，男人毫不在乎地任它晾着。

八田美咲看过很多次他擦枪的样子。那种珍视感，简直是伏见温柔表情的极限。

他忍不住略带醋意地开口

——“你会为了我离开它么。”

这句话出口的瞬间，他就后悔了。

伏见愣住了，他停下手里的工作然后轻笑出来

——“你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。MISAKI。”

八田美咲气恼地偏过脸不看他。男人的笑脸有种让人服从一切的蛊惑感，他不想在这里妥协，可却不知到为什么不想妥协。

——“我不信！”

——“还是不要尝试接近我比较好。”

——“我不！”

——“MISAKI”伏见叹了口气走过去

——“把手给我。”

八田美咲赌气的时候会不自觉的鼓起右边脸颊，看上去幼稚得让人发笑

——“不要！”

伏见无奈的低头凑近，拥住男人，双手得寸进尺地缠上他的脖子，箍住后脑，一个从唇与唇触碰开始慢慢接近的，温柔绵长的吻。

——“现在可以把手给我了吧。”

手心渗出细碎的汗液，不知被伏见牵着走了多久。八田美咲看着触手可及的背影，突然觉得，要是这样一直走下去，也许是件不错的事情。炙热的阳光在头顶蒸腾着周身的水汽。

男人突然停下来，害得自己一头撞上去。

——“在这里等着。”伏见转过来朝他咧开一个炫目的笑容。然后手被松开，慢慢从自己身边抽离。

八田美咲下意识地追过去。然而男人走的太快，等回过神来耳边只有尖锐的刹车声。

——“喂！找死吗？！”一个路过的司机朝他吼。

 

八田美咲急忙停住步子。

红灯。

他看看自己的左手。

空的。

男人溜进人行道便像条鱼一样消失了。

八田美咲感到有些茫然，这个男人留下的痕迹实在是少到可怜，如果有一天他消失，自己是一定找不到的吧。

 

胡思乱想。几乎是一瞬的事情。

八田美咲停驻在街口。

听着来自各方川流的声音，突然不知道该向哪一处前行。

世界这么大，竟然没有一条路让他眷恋，他就这样默默地站着，完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。

 

四周的人群突然开始焦躁，嘈杂起来。人声一浪一浪地掀过来，依稀可以辨认出是“着火了！”“快救火啊！”之类的呼喊。

 

八田美咲抬起头，怔住了，这一刻他觉得像是被按了静音一样什么都听不见。他只是定定地站在人行道上一瞬不息地盯住对面的大楼。就好像看见了从未遇见的风景。

呐，的确是从未见过的风景啊······

他在心里确信的低语。

这是他见过，最美的杀戮。

火，那样妖娆的火。

赤红色热烈燃烧的烈焰，蜿蜒成吞没整栋大楼的长蛇。铅灰色的浓烟铺散出厚重的云雾，穿破火海缭绕成近乎窒息的病态美景。

八田美咲觉得有些呼吸困难，因为他知道那是谁的作品。

他丝毫不觉得恐惧。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反反复复地升起来又被按下去。恐怕自己所希望的未来。

永远无法到来。

 原来美梦终究是美梦，总有一天，是会醒的啊。

八田美咲捂住嘴朝公寓的方向跑过去，费力地压制住强烈的呕吐欲。

那个男人选择用最热烈的方式给了他回答。也许他想告诉自己，回你的世界去，这里没有你的梦想。

一切都不过是你虚妄的幻想。

 

用力甩上公寓的门，八田美咲顺着墙边无力地滑坐下来。

也好，至少在你转身之前，

我答应你。

再不问这些蠢问题。

再不会提及。

 

chapter04  昭然

大厅传来打开门锁的声音。

八田美咲从厨房探出半张脸。

——“回来了？”

——“嗯。”

伏见用脚尖踢踢闻声缠过来的章鱼烧，企图伸进拖鞋里，谁知被它一把抱住脚踝，一副很依赖的样子。

八田美咲无奈地过去抱走它，朝伏见摇摇头。

——“先去洗个澡吧。我买了鱼，晚饭还要一会儿。”

——“嗯。”

 

伏见沉默地走进浴室。

洗手台上摆着牙刷，茶缸，头挨着头，很亲密的样子。墙上挂着柔软洁净的毛巾。

很有家的味道。

伏见凑近穿衣镜，青涩的胡茬开始占据下巴。刮胡刀在左手边，美咲放的。

不知什么时候开始，自己已经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地方了，又或者，自己只是离不开这个男人的悉心照料。

伏见低头嘲讽地笑笑。

人就是这么可笑的生物。

只要拥有超过两星期，就会觉得这个东西完全属于自己。

伏见扯开扣子转过去不再看镜面。背上的伤口开始愈合了，长出的新皮肤细腻幼嫩，带着鲜艳的粉色边缘，时常难耐地发痒。

就好像有些东西一样。并不强烈却真实存在着。

可恨让人忘不了，丢不掉。

舍不得，亦是吐不出。

 

忙着把做好的沙拉装盘。

八田美咲正想转头去处理那条养在水池里的鱼，章鱼烧却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厨房的角柜边，正木木地盯着水里游曳的鱼出神。八田美咲看了看池里早晨买的鲫鱼，丢给它一个威胁的表情。那家伙却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水面，真是呆愣的可以。

八田美咲叹了口气，他很想知道除了伏见和发呆之外，这只小苦猫还会对什么感兴趣。再转过脸看着水池里面正欢快地吐着气泡浑然不觉的鱼，简直天真的不可理喻。

八田美咲忍不住举起菜刀朝着章鱼烧小声呵斥：

——“笨笨呆呆的，你以为和它是同类吗？你们是两个世界的，它在水里才能活下去，而你会溺水淹死的。”

男人说着说着自己鼻子先酸涩起来。这样的理由，又究竟能说服谁呢？

——“所以不要试着去抛弃原来的世界。反正，最后总是会失去的不是么。”

八田美咲闭上眼，轻声喃喃地说。

就好像溺水的窒息幻觉早就已经占据了太多的思考，他不想也不会再作挣扎。

身后传来细碎的声响。

八田美咲急急回头。

没有人在他身后。

只有半根烟孤独的掉落在地板上。

还燃着细烟的more。

伏见习惯抽的牌子。

八田美咲突然觉得莫名的沮丧，前所未有的失败感席卷了他所有的情绪。

他呆坐在沙发上，思维一片空白。皱成一团的心，像被泼洒上一地的海胆。

在最柔软的地方放平，然后重重一脚踩下去，鲜血淋漓。

所以，早就该结束了吧。

 

八田美咲朝后靠过去，突然倒进一个温热的胸膛里。

脖子被一双手从背后搂住，是伏见熟悉的气味。

接着脸被扳过去，唇像糖果那样被对方肆意品尝舔舐，犬齿摩挲肌肤带来的刺痛感，不断下移的湿漉喘息。

八田美咲被迫承受着狂风暴雨一般的亲吻，一边问自己：

——“爱么？”

爱的。

爱着的。

在连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某个思绪里无可救药地爱着，并且以爱之名衍生出来许多沉默的包容力，全然的忘记自我。

伏见把他推倒在柔软的床铺上，眼神洌滟地出奇，八田美咲紧盯着那玫瑰色的唇瓣，这个时候男人竟是不笑的。尽管之前他有多爱笑。

灼热的躯体带着毁灭的沉醉气息牢牢压下来，伏见这一刻仿若一头只知索取的兽，纯粹的占有欲抵达最终喷发的卡口。

所有的爱，都找到了应有的归属。

八田美咲觉得自己在男人怀中融化了。他一面克制自己小声的啜泣，一面将伏见抱紧，用唇舌细细描绘男人背部早已愈合的伤口。

如果。

如果唾液是种毒药，我宁愿这些伤口渐次挣开，永远不会愈合。

那样，那样的话，我便可以凭借这些伤痕，

在你疼痛的时候

被永永远远地记得。

 

 尾声：

凌晨三点。

在黑暗中突然苏醒过来。

浑身带着酥软的倦怠感。

夏夜的风像从前无数次那样探进来，剥离了所有残存的热度。

再没有那个男人的气息环绕着。

这夜的失控燃尽了他们最后的理智，八田美咲终于确定伏见的爱，但同样燃尽的，还有那层薄的可怜的缘分。

他们都明白。

那只是一种道别。

八田美咲摸摸嘴唇。

湿润的。

好像还带着那人的温度。

那人的味道。

那人的香气。

便又忍不住掩住嘴落下泪来。

反正自己一无所有。

只是个爱的俘虏。

 

他知道，

这夜之后，

 

男人再不会回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