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剑三 炤云【西陵旧月】上篇
新年第一篇文,伪DLC第一弹
沉迷古三无法自拔
《西陵旧月》上篇
原作:古剑奇谭三
CP:全员向含巫炤/缙云 斜线无意义
简介:一些我脑补过度的被尘封的旧岁月
他初到有熊的时候,不过是个陌生人。
这之后过了数十载,诸多波折。
他战死乱羽山以残魂转世,辗转又是三百余岁……等他把前世那些破碎、丢弃之事完全找回来为止,缙云仍不曾忘记嫘祖对他的教诲——是年沥楸举族战败,迁至北方,姬轩辕把所有战俘收归有熊。
他被捆绑在同族之中,嫘祖捞出了他。
“你有一把好剑,是谁铸予?”
“家父。”
“那你可有名字?”
“缙云。”
“今日起你不必再为奴。”他身上的绳索“唰——”一声被割断。
“……为何?”
嫘祖弯下腰:“你的眼神。”
“……”缙云默不作声注视着那只朝他伸过来的手。
“沥楸举族皆不如你,战俘之所以为奴不仅是战败,还是不够强大。强者也会失败,但绝不会屈服,你的眼神告诉我,有朝一日你终会作为强者再胜,而我?我喜欢你把他们都踩在脚底下的样子。”
即便嫘祖的双手再骁勇,也不过是女子的手。他握住那手站起来,或许嫘祖之强大不在皮肉而在命魂之中,她注定是个不凡的女人,因此才能成为轩辕丘所有人的舟,包括姬轩辕与巫炤,他们时为风浪所累,在舟中终得以喘息。后来嫘祖陨落,所有人便都如溺水,不得解脱。
不久之后,有熊日渐庞大,他过了一段连战奴也算不上的日子,姬轩辕未派他出战,缙云只跟在嫘祖身后习武。他第一次见到巫炤,是在三个月后的武道会。
嫘祖喜看斗武,姬轩辕便令人设高台,挑选族中战将切磋武艺,有时甚至赐予战奴武器,胜者便可恢复自由。缙云也被带去看过几次,而自西陵来此的巫之堂鬼师,便坐在他旁边垂着头,仿佛根本没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,站在巫炤身边的是个不过数岁的女童,和一名唤作怀曦的男巫。
缙云记得这一天擂鼓几乎未停歇过,隆隆如夏日的远雷。南国投奔的小部族中出了一名用剑者,或是有熊剑术不精,数名战士与他较量皆败了。
“巫炤,这个人的剑术,真的有那么厉害吗?”司危趴在栏杆上好奇道。
鬼师恍若未闻。
“缙云,你可与他一战?”姬轩辕突然道。
“此人剑术粗鄙,不足为战。”
听闻他这么说,那个黑发男子第一次抬起头打量了他,似是颇有些兴趣。
“粗鄙?”巫炤淡淡说:“那何为精妙?我虽赞同此人不足为战,但不曾见过可用精妙谓之的剑术。不知你师从何人?”
“说来不难。”缙云答:“剑术即夺人性命的手法,若是细心研习,便能自成章法,又何须师从于谁?我便是我,我的剑不需像谁。”
鬼师的唇微微扬了扬。
“不如你便亲自去吧。”嫘祖站起来,挥手暂歇鼓声。
缙云拔出背后的剑,许久未战,在他手中太岁甚至发出嗜血的嗡鸣声,而击败台上那个男人,他甚至只用了一剑。
很快,他成为了留在台上最久的人,直到落日西沉,未有人能一胜。
巫炤眯起眼,那的确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剑式,凌厉洒脱,不像任何人,在缙云之前他从不知道“剑”能用至如此,就好像有了生命,像云霄中的鹰,就好像所有的一切皆可斩断,不过是痛快地一挥……
“缙云战技非常人可比,假以时日定为有熊第一勇士。”姬轩辕笑着说。
“巫炤,你说呢?”嫘祖看了看鬼师。
“你要重用他,可他也太骄傲了些。”黑发男人摇了摇头。
“如他之境界傲慢一些也未尝不可。”
“你自己做决定,不需要过问于我。”
“明日他便随戎冬出战蒲葚吧。”
台上之人还在挥剑,他以太岁把对手铜剑拦腰斩断,那连绵一整日的鼓声终于休止。缙云转过头,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,静静望着高台下的人。
有熊人人皆可为战,但不是像他这样的怪物。
他看见诸多表情——恐惧、厌恶、反感、退缩,从那一刻起,缙云知道,有熊真正需要的从来都是一个战神而非一个剑术超绝的战奴。即使后来他跟着将士们出生入死,立下再多的战功,救再多的人,也许巫炤正是清楚这一点才会赠予他那套铠甲。
“给我的?”缙云怔了怔,看着手里那套铠,头骨做的面具还沾着霜雪,头顶一尾黑色兽毛宛如粗蟒。
“这兽骨是怀曦从猎族那里寻到,拿各类妖兽的骨头拼成,虽是碎骨,但坚硬异常,足以为铠甲。”
“穿着这个杀伐,大概会更吓人吧。”缙云笑道。
可能都不能算是一个人了,寻常人看见大概会以为是凶煞的魔。
“总比你这张脸被人当成怪物好吧。”鬼师淡淡说。
“也是,谢谢了。”
“我知道你不喜被人畏惧,那便只在穿着铠的时候被畏惧吧,他们很快就会忘记你的脸。”巫炤说的对,越来越多人只记得他穿铠甲的样子,后来几乎所有人都把他的相貌忘记了,他们只知道缙云大人是有熊的守护者、第一战将。
“不杀战俘,不杀妇孺,听说这是你新下的规定?”
“嗯。”缙云点点头:“姬轩辕和嫘祖都同意了,多杀一人并无益处。”
“这是你的仁慈?”
“不,是底线。”
巫炤哼了一声“可他们未必会记得。”
“不需记得。”
“随你吧。”
缙云看着巫炤离去的背影想,他们似乎是自然而然成为朋友的。
武道会之后他和巫炤只是比较谈得来,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们已经算是挚友了。他朋友向来很少,几十年来,除了姬轩辕与嫘祖,
不过就巫炤一个而已。
等有熊的大小部族变为三个,十个,三十个……姬轩辕曾经说过,这里变得越来越热闹了,大概全是嫘祖的功劳。那时候轩辕丘的建立几乎成了必然,姬轩辕想让更多人有饭可吃有衣可穿。而在那段日子里,人族的确越来越强,可强大,只让战争有隙可寻,缙云出城的次数越来越频繁,甚至有时候十日才回一次有熊。
这次他刚回城便被巫炤喊住。
“七日后是司危十岁生辰,嫘祖不知该送她何物。”
缙云愣了愣:“你找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个?”
“不然呢?”
“咳咳”缙云拢拳假意咳了几下,原来已经过了六年,第一次见那女童的时候,她才四岁。他与司危的感情本就不甚稀薄,那女童对他甚至有些莫名敌意。
“为什么不去问问仓颉与沮诵,孩子可能更了解孩子。”
“问了,尽是些无用之物。”
“那你呢?你打算送些什么?”
巫炤的声音每说到近侍就会变得柔和:“怀曦从别族收到一件银镯,我令他再造一只,一双赠予司危,她从小就喜欢这些,应该会满意吧。”
“那好办,今日我在山中见了些昆仑玉,只是有些魔看守,我去取一些回来给工匠,嫘祖可用其造些精巧的东西。”
“那便多谢。”巫炤点头。
“你我何须说这些。”他轻锤了锤鬼师的肩膀:“倒是你曾说要找个弟子,她算是你的同族与半个徒弟,巫之国鬼师之位……”
巫炤摇了摇头:“司危不行,她太偏执也太听我的话,论巫术虽仅次于我,可她终归与鬼师之位不匹。”
你不是也一样偏执吗?
缙云把话咽回肚子里。不日他把昆仑玉带回来,魔有些多,一人应战免不了受了点伤,他在屋内独自包扎胳膊的时候,门被人推开了,鬼师带着他的跟班走了进来。
“怎么伤的?”
“没事。”他站起来,任由巫炤拆开布条检查:“划伤而已。”
“伤中有魔气,是为了昆仑玉吧。”黑发男人淡淡说,看了司危一眼。
她已经满十岁了,一头黑色长发与巫炤如出一辙,眼睛似深潭,缙云一直觉得她成年后定是个很美的姑娘,可惜西陵覆灭后,她一直都没能再长大。
“听说今天是你的生辰。”缙云笑道。
“……嫘祖送我的梳子,是你带回来的?”司危睁大了眼睛,似有些不甘说。
“不是,我只带回了玉料。”
“那我可以不谢你吗?”
缙云大笑:“当然可以,如果你不愿意的话。”
“司危——”巫炤站在她身后淡淡唤说,语气与平日无常。
司危把两根手指在乌黑的头发上绞了许久“我还是不想谢你,但是这梳子我很喜欢,若是下次遇到你两难的局面,我便放过一次如何?”
“好。”
“一言为定。”女童与他击了个掌,便抱着梳子走了。
“她其实并不讨厌你。”巫炤说。
“我知道。”
“昔年司危的父母把满身是伤的她卖给我,幼小的时候还没懂事便先学会了恨。”
“司危她……还是个孩子。”
“我真不明白你那么受孩子欢迎,偏偏司危总与你不和。”
“我也不懂。”
几千年时光过去之后,缙云转世成为辟邪族。
后来他真的也遇到了司危所说的两难局面,在百神祭所,他们为了拯救人族启动阵法,司危发现北洛身上的巫之血,宁可违背巫炤的话拼死一战。
战败便自尽了。
北洛想,大约她还记得那个约定吧,可惜重活之后他已决定要把很多事都丢弃了,但他仍然记得抱着司危尸骨的感觉。
那真的只是个孩子。
太小也太瘦了些……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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